【茄冰】铁幕之下 02
开学后大概月更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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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少年躲在阴暗的巷中，吐息尚还有些凌乱。
四周都是旧城区古老而潮湿的空气。他倚在满是枯黑苔痕的石墙上，颓然的坐下，盯着斑驳的墙面出神。不经意间回忆起“家”中男孩的笑颜，少年的唇角微微上扬——
尽管他只见连笑过一次。
那日，夕阳黯淡得似乎随时会熄灭，黑云如同饥饿的兽类在天空中游移。不时有巨型生物在黑云的掩盖下悄然飘向陆地上的“猎物”，又在接近时倏地展开布满奇异纹路的翅膀傲然直上天穹，在厚重的云层中曳出浅淡的痕迹，细微的风声如同嘲讽。
伴着剧烈的喘息，教堂古老的门边，属于少年人的并不高大的影子正迅速接近。
教堂中，连安静地坐着，玻璃的光在身后闪烁。
仿佛等到失约已久的故人，他的眼底有欣喜一闪而过，但旋即冲入的少年却完全错过这瞬间——在他看向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男孩坐在教堂的大落地窗边警觉地看着自己——眼神像在警告，又像在述说。
少年心里微微一动。
02
男孩的衣衫并不华丽，胸前只有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装饰，但素白上衫意外的整洁。他一头及肩金发微微泛着光，令他成为无法被轻易忽视的存在。
贸然闯入的少年抱歉地笑了笑，张开口好像对男孩说了什么，却被自后呼啸而来的疾风遮盖。
少年一惊，面色变得凝重，他迅速地冲向连所在的方向，双手抱紧微愣的瘦弱男孩就地一滚，屏息藏到了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柱子后。
跟来的身影在门外停驻了一会，最终悻悻离去。
少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衣衫凌乱地坐在落满灰尘的地上，男孩的脸几乎紧贴着少年的胸膛——这对两个互不相识的人来说，是绝对足以让其中一方永远倒下的距离。
少年立即松开了手，却发现男孩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人如此亲密地拥抱。反而仰脸凝视着少年的眼睛，轻轻地笑了。
他的笑容如此纯净明晰，仿若朝阳升起的霎时灿烂。
少年一愣，看着面前男孩澄澈的眸中荡漾的善意，旋即也无声的笑了。
少年以男孩不需警惕的速度缓慢地抬手，用指尖擦拭着男孩清秀面庞上沾染的教堂地面陈旧的灰——男孩是这样明朗无瑕，犹如尚未拆封的素白人偶。
“我的名字是海人，今后，请多指教了。”
少年记得那晚他如此说道，却没有等到连的回音——其实，那天他们的言语交流就只有这一句话而已，却毫无顾虑的相处了整个夜晚。
在这样一个没有人守夜的黑夜，海人却睡得从未有过的安稳——而在他不曾知晓的事实中，那个夜晚不论怎么说都不需要人守夜。
03
倚靠着墙微微喘息，海人露出笑容。
他终于又思考起食物的问题来。
“有没有那么一点微弱的可能，龙蛋并没有被龙群带走呢？”不管有没有可能，都要去看看。食物真的太稀缺了，自己带回的不够两人份时，即使连吃得依旧很少，海人也必须忍受饥饿。
不能放过机会——终于，海人揣着微弱的希望重新起身。
“连……等我。”
如有神助地，海人找回了那枚龙蛋。它被孤零零的置于广场焦黑的地表上，脆弱而醒目——如同聚会留念的合影中，被刻意圈出来的角落里的失神面庞。
他抱着龙蛋冲向教堂，在距离十来步时叫喊出声，“连，今天是低辐射的龙……”
但没等他说完，他便意识到了不对——他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已激动得微微发红！
这是完全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海人脸上渗出冷汗，也许是他刚才不够谨慎——甚至是龙类设好网等待一个愚蠢的异类带它们寻找到另一群愚蠢的异类。
他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奔跑，试图引开追踪者——他尽力使路线改变的不那么明显，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龙从最开始就目标明确的向教堂奔去。
海人一直埋头跑着，耳边只有风声，舌间渐渐染上干涩的沙土味，不知不觉已奔出很远——他知道龙类喜欢“活泼”的目标，因为这意味着更健壮的肉食。
TBC.
后文【三】